海上一九九零年,失眠群

时间:2016-12-11 15:45:17 来源:软组织感染

海上,男,年11月生于上海市,先锋诗人、诗评家、自由作家。诗歌意象前卫,诗作苍茫大气,出神灵性;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梳理、思考中国史前文化,被誉为“民间思想家”。上世纪80年代,组诗《岛,东方人的命运》在《世界日报》发表后引起   又进入了一个回避问题的年龄周期……朋友见面一坐下来,就怕别人“隆重”地介绍说:这是著名诗人某某。我本能地对这种场面恶心,也有人会挑衅地问道,你们写诗的那个年代怎样怎样,如何如何。哦,饶了我吧,我不想说这些事,也不愿时时回忆那些光荣岁月;诗歌问题总是会浮出桌面,狂人妄类也会兴风作浪。

  我游荡于江湖,多年的生活方式没有让我痛定思痛地停下来,或者找到一处活的地方不再飘荡。没有,我是活在飘飘荡荡中的诗写者,写诗是我的玩法,这个人生的抽屉里塞满了种种草稿;一时半会也清理不净,一股脑全扔了,以后没东西玩。生命一天天地在速减,年岁一天天地在增加,谁也别想逃脱个体生命的衰老与消亡。   说不清的话已然不想再与人说了,既然世间把人类文明的成就看得如此伟大,我只能背对着这些伟大事物收拾草稿……说明一个人活了大半生居然如此“其他”,数着和当代人同样的年月日却不在享受文明成果的现场。   四十年前下放农村,名谓“知识青年”。“知识”这个词捉弄了我们这代人一辈子,四十年前哪有知识可言,啥啥都不懂;但是我和许多知识青年一样,悄悄地在煤油灯下写诗;幼稚的年龄层可以使我们把它当成一件很有寄托的事业来做,虽说我们很渺茫……。   直到参加工作时,手稿已经一大摞了。但就是找不出一首传世之作;只是通过写诗在长知识。因为写诗,同学之间传递各类禁书和手本。因为七十年代还在建立人生抱负的初期,文学的美丽幻影吸引着我们这一代……写诗才能使一代人有了地下式的秘密活动和话题。   那时物质匮乏,但活得很兴奋;诗作在交流中可以使人之间的情感延绵并升温。   我是一边写着一边销毁的诗写者;我记得宿舍里每天可以用我的诗稿揩屁股。我的同事蹲在厕所里朗读我的已被扔弃的诗作后就揩屁股,还可以哂笑一番。   我自己有一次也拿着几张写着诗句的纸去厕所,没想到读了一节后,发现这首诗写得还可以就舍不得擦屎了。心想,写完的诗作应该多放一段日子,说不定还是可能给它们存在的机会。后来我用会议记录用的本子来写(不容易零散)。   再后来,只顾写下去,不愿意回头去看;等写完一个本子后再换本子。写满的本子就慢慢读,慢慢琢磨。好多年后,我才觉得自己开始真正知道了“诗”这个涵义。才有写诗的个性要求。   人生有多少黄金岁月和精力充盈时段?回想一下,我无非就是从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整整的两个在中国当代最有创意的历史时期;对于我,这二十年也是写作高峰和多难时区。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人生更成熟了,思想已经有了独立的体系(完整性和自圆体系)。但是再也写不出八、九十年代的具有浪漫想像、繁复场景的诗,我反而觉得越有思想越不敢诗写了。   最近在回顾式地编辑早期诗稿,我自己也读了从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诗,说实话,我的那个“黄金海岸”已经在地平线上逝去……   但是它们的聚集成档地出版已经够让在人世间的以后猜想中打开人类的认知大门。我永远为此觉得不枉为贫穷一生!   我的这三部早期诗作《走过两界河》、《旷。草木原形》、《孵太阳》正是在中国诗歌进入狂潮的年代。但是人间的区别是多么难以想像,当我写下这些诗篇时,已经有许多诗家因为写得“通畅易懂”而红光满面地被拥簇在社会的加冕台上。   正当我被别有用心的人指责为:“不懂造句,不懂语法”的时候,我还在冥思苦想……   可以说诗写了四十年,想破了脑袋也没找到能动摇自己的圆滑的理由。写着写着,我隐匿了……   但我的想像却一直在发展,我一直没有因为政治或诗界内部的陷害,或者人之间的角斗而停止诗写的情绪和愿望。即使我一生“不作为”,诗写也是我对世间以及人生宇宙的个性认知;而且我的诗性格式和形式造就也是与众不同的,我的“个别”性、“其他”性确定了我的诗作必须存在于人世间。   我没必要为了功名去和他人作无谓的角斗或交流。那种看“行情”而诗写的诗家们仅仅是为了当诗人而写,而我绝不妥协于这一切。我当然准备此生在无名中活下去、写下去。而且因此所以写得更为独特。   我的诗不参与讨论那种读得懂和读不懂的幼稚话题,也不参与讨论“知识分子”与“日常生活”的画地为牢的小儿科游戏。我要完整地走完自己诗写的一生,只能隐忍无语地玩下去。我的诗将来会让人类打开眼界,认识世界的文化诗学,解放人类的思想;同时让人类知道汉语的诗学魅力!   中国人的艺术情操是粗略的、莽率的。中国人所接受的启蒙教育导致人的单向性思维和受形色抑阻。人们已经被形色堵塞了本质通悟。意象的释融是人类艺术最基本的活力,而今这些匆匆忙忙活着并奋斗着的中国人确实需要简单的口语。   难道我们真的为了适合这种简单?而且还诗谕为“简洁”吗?简练的写作不需要“诗”来组成,它们可以在其它文体形式中叙述的,小说散文不就是它们的载体吗?   现在成千上万的诗人写出的成千上万首诗歌。一百个人等于一个,一百首诗等于一个人写的同一首;只是形色换喻而已。   我也是通过对自己回顾式的整合,发现个人诗写的许多层次上的意义。如果说我诗写了四十年之后思想更丰满了,对事物更有敏锐的判断能力了,那么同时诗言也很平淡无奇了(这是我所丢弃灵性般的语言后造成的)。现在当我有一年多时间在陆陆续续整理七十、八十、九十年代的诗稿时,我觉得我再也不记得当年是如何写出这些诗章的,某些诗让我特别吃惊而追溯着……这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很憾然。记忆悬空了,我在把诗写的感性比例一寸寸地礼让给了理性。或者说,理性的增长占据了感性地盘。我现在写的诗又笨又苍白。   诗写的经历是个人的故事。同样这种个人化的经验也就是随时光而逝的印象,并不存在可以重复使用的手段。一个有创造性的诗人在进入一个阶段的创作后,也不会重复着表现已经失去能量的公式化成品。正常的发展应该是进入新一轮的创造。诗艺的创造体现一个诗人多方位的全息想像和全息思考……。   在某一个时段写着新的表达语言,那是走向一种完满和成熟。但是,缺乏想像力的诗歌语言也意味着诗写者下一轮的走向更平庸。我是说,一个诗写者会在具体的一首诗作中标刻出他向上或是向下的箭头密码。   诗学和哲学以及其他人文学科是平行的;甚至于是更大的包涵于其他学术。而诗学若划在文学的范畴内,并且因为诗与歌的表达式掺入更多的文学语言后,贬低了诗学文化的价值。   我想说的是,诗学在中国文化滥觞之初就是诠释“道”的形上哲学而造就的文化本体。哲学的冥想就是诗化的哲学,通过人类对宇宙及世界的大胆的推想,一个原本黑暗无垠的宇宙就假设在由诗学(中国学术)认领的荒唐语境中——这种荒唐的文存充满人类的高尚趣味。   近些年来,我确实写过一批诗评;诗评和诗论的不同就是前者是针对某诗人的诗作,而诗论是一种更大范围的审美性为纲挈的综合思考。   自己写诗近四十年,肯定认识四周的许多诗人。交往中有时免不了受邀写评论。但是撰写诗歌评论或者序评仍有我的不可动摇的原则。当然原则不等于是我对诗歌的最高标准。以个人审美为准则是不够宽容的,至少我把握这一点:即只要不是“口水”到令人作呕的地步。另外就是诗人的基本人品及人格(认识社会的水平或者人生的价值体系),我从不为让人感到恶心的诗作写评论,也不给那些不择手段钻营而沽名钓誉的“诗人”写序评。   当今社会的许多人生现象是十分离奇的,我经常发现有“自以为是”的诗写者,我有时很难想像他们的嚣张源自何处?   在我看来诗作往往有两种,创造性强的那种都会存在一些不够修饰的结构,并带有些局部细节上的粗略和晦涩;而另一种则是一种写对了,但又是许多“作业式”的复制品,没什么让人感到惊喜的东西。   后者是目前诗界最常见的,无论是什么原因,编者或选辑者都会容易接受这种很有“依据”(流行的依据和已被认可的依据)的作品。你打开任何一部集结式诗选,只有这样的诗作可以出自任何人的手,也可以署上任何作者名。   每个时代都到达过这样的“平庸”技术层面。也是众多诗评家以此来判断时代特征的主要范本。   中国体制式的批判体系究竟为“中国学术”(国学)能做些怎样的价值观引领?我个人一直是不看好的,也因此对中国的现代诗学很失望……体制式的价值预埋的潜规则不可能诞生人类需要的理论。我们仅仅读到过每个时代局势下的理论文本,而且这已经成为中国官方意识的钦定策略。   真正的中国学术(国学)并不是只对古人的经典评估负责,而是沿着中国文化历史的精神流域,挖掘一条能活下去的流动的“活水”。中国现代诗学对整个人类的文化补充及给予是不可或缺的……这么多年整个世界文化根本没有纯正的中国文化血型的渗透。   网络诗歌太方便当“诗人”了。奇怪的是它们又是某些诗评家攻击同仁的“法宝”。这也是一种有效依据。我在广东省周游期间曾听一个诗人(在体制内当官)说:网络诗歌和现在最有生命力的“口语诗歌”一样,有巨大的读者群体;诗歌是写给人读的,没有人阅读的诗歌肯定脱离了人们的阅读层面,脱离了时代……   呦?又是一个“时代论”?   我无语。   任何形式的诗歌都有存在和发展的自由空间。在中国却是另一种惯例——这也许是这个国度的文化已经习惯和“革命”通奸了。只要某一种形式(譬如口语、口水诗歌)当道时,那种不可一世的作派不仅不许人说话,而且他们就此开始了屠杀的权力。   四十年来,我写自己的诗,玩自己的生活;我曾对人说过,我作为个人创作或者文化写作,肯定是有个性化的内构;不然写作变得很可疑了。但我从来不会由此去打扰别人的个性写作。人是一个独立思想的小宇宙,人生是在实践自我认知的感性世界,并从中得以终结理性的解答。人生一次性被“时间”送往未来,人的成败概率是对等的;但是如果有某种“成功”的设计,那肯定是人生的摹仿。创新的人生之路危机重重……。   但是至今仍有很多“狂人”,总以自己的活法为准则,去批判别人的活法。一项奖令也许就是对不成熟的“诗歌市场”造成一个价值体系的倾斜。曾经何时,中国诗歌以新中国诗歌为审美传统。它的这种革命性的标准足以涉及影响至教育和民众的阅读选择。好几代人很难校正已被严重损坏的个人的独立思考的能力。   诗歌运动的掀起给了那些喜欢“乱中取胜”的人一次莫大的机会,而沉寂的潜移默化的诗学修养却是人类思想史上的常性状态,它是永久的对人生与社会的一种思考,不是靠风生水起的动态的运动而能达到的高度。中国诗歌每每遇上受到社会冷遇时,就会有人跳出来疾呼,要求体制的抚摸。这太幼稚了。   所有的文化场景中养息着所有的文化精神,诗歌也不是一种孤立的现象,但也绝不是非“受宠”不活下去的事业。不要过于脆弱,过于幼稚,过于撒娇了!在起点上论成功论英雄远远不如在终点做判断。   人生的有为价值观即使是万众瞩目的事象,也得允许有些个别人生的“不作为”之价值体现。   划一地去看待整个以人生为人文主体的人类肯定是不道德的。同时,一个社会的审美准则也是需要“时间”这一元素支持的。我们既不能停留于历史已逝的精彩一页中,也不能随意说出“不需要传统”的借鉴和延伸。人类文化不是无端端地凭空创新的,更新的创造也有它立足于已存有的文化柱础上。   不要陈旧的柱础,也有可能奠基的土地。   一个有公正品质的批评家,会重视所有的存在现象,如果个人的生活情绪及个人喜恶能影响学术;我想这种批评只有他自己心理去忍受了……“似是而非”的现象已足够教诲我们的人生!   不要再问,未来的诗歌怎样怎样;不必再问,诗歌可以带来什么人类的所求……诗歌比知识更有力量,因为它渴望生活和生命,而知识却永远只是缺乏艺术性邀结的“单元”;知识若失去了生命灵悟的综合表达,它就露出残骸原形。   人们为什么会过分地追问诗歌的未来用途和今天的功效?因为有人总希望它能换取一些什么财富类、物质类的东西!   诗,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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